馬世芳│他舉起貝斯 奮力擋住站在門口的死神
哲毓給了他兩年時間慢慢做好心理準備,於是當最壞的事情發生,他並沒有被哀傷擊倒。心裡最在乎的,是怎樣在這個情況下完成一張對得起自己的作品,不能把故友留下的聲音搞砸了。哲毓不在了,所有判斷必須由留下的兩人概括承擔,反覆爭執,再慢慢找到共識。這樣的「強迫成長」,倒是始料未及的學習。
哲毓給了他兩年時間慢慢做好心理準備,於是當最壞的事情發生,他並沒有被哀傷擊倒。心裡最在乎的,是怎樣在這個情況下完成一張對得起自己的作品,不能把故友留下的聲音搞砸了。哲毓不在了,所有判斷必須由留下的兩人概括承擔,反覆爭執,再慢慢找到共識。這樣的「強迫成長」,倒是始料未及的學習。
成長總會伴隨些許後悔或遺憾:曾因太輕易說出口的再見,失去一段可能難得的友誼;或是因告別交往多年的感情,在媽媽面前失控痛哭⋯⋯。對兩人而言,儘管經歷巨大的失去與失落,在時間之下,一切終究會過去。
這幾天,我們幾乎也像搭上那班列車的乘客,經歷了一場人間地獄。隱身這座城市光鮮表象底下那深黑不見底的洶洶伏流,驟然噴洩滿溢出來,我們憤怒,悲傷,迷惑,恐懼,但已不可能回到佯裝無視、粉飾太平的歲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