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的夢都很誇張


┃ 伍佰 ┃



 馬世芳  張界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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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佰出版新專輯《讓水倒流》,來上我的廣播節目,之後我們又去喝咖啡,追加了一小時的採訪,這篇文章,便是從那個下午擷取的若干片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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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到一個洞裡面


伍佰說:「寫歌,我不太好去講當時是怎麼樣,因為那是一個洞。掉到一個洞裡面,你就會寫東西,都是很 touch,很深的。有時候寫一寫還會自己哭,你知道嗎?在家裡錄完 demo 也會自己哭 ⋯⋯ 很多時候我寫的歌詞,指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。」

「所以我不太想講,這不是很輕鬆可以講出來的事情。我做的夢都很誇張 ⋯⋯很多時候,創作背後的那個東西並不是適合講出來大家一起分享的。」

創作當下是極其孤寂的,只有你自己知道走到了多麼荒涼的地方。作品一旦問世,它就離開那荒涼,從此有了「公共性」。你不說,大家也這麼熱熱鬧鬧地聽,並不見得想太多。

但或許有那麼幾個人,有一天忽然聽懂了,頓時五雷轟頂,看見那無邊的荒涼。





找不到藝術感,就用風格


伍佰可能在腦子裡整理過關於個人創作觀的整套修辭,其中兩個關鍵詞:「藝術感」和「風格」,他不厭其煩,反覆申說。「缺乏『藝術感』,可以用『風格』來彌補。藝術感不是學校裡面教的那種藝術,不是讀書人的藝術,是生活的。做不到,你就要(用)風格。風格會讓你 strong。⋯⋯ 最厲害的藝術感是它存在,卻沒有人發現。它可以一直流傳,而且廣泛地流傳 ⋯⋯ 比方說對於畫畫的人,他突然聽到這個東西,會更快、更大、更紮實、更狂放、更悲傷地去畫他的作品 ⋯⋯ 我一直在找所謂『國語歌』的藝術感跟風格性,花了 30 年的時間。」

這樣的心得,是他讀日治時代臺灣文學鄉土派和浪漫派論戰,深感震撼,才領悟到的。

那,伍佰自己覺得曾經被狠狠打中的、有這種「藝術感」的歌是什麼?他想了想:沈文程〈飄撇的𨑨迌人〉。那國語歌呢?「你電臺節目片頭那個,昇哥(陳昇)〈麗江的春天〉,他蠻厲害,那個不錯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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