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廢墟】河堤小廢墟 咖啡的苦味讓靈魂流動

Cover story    Coffee, Please

 鄭雅文
 簡子鑫

洪璽開 咖啡師、烘豆師,另一個身份是獨立樂團Staycool主唱,在木柵河堤開了一間只在週末營業兩天的小廢墟咖啡,並獲2017老屋新生銀獎,認為咖啡館是靈魂流通的場域。

 

「咖啡館是活的。」咖啡館對洪璽開來說是有機體,任何東西都能影響這家店,無論是音樂、咖啡、植物、空間。
「咖啡館是活的。」咖啡館對洪璽開來說是有機體,任何東西都能影響這家店,無論是音樂、咖啡、植物、空間。

 

每個時刻的河岸都是不同的,早晨水鳥飛過水面,午後的陽光照亮空間,黃昏水鳥歸巢,一旁的仙人掌悄悄開了花。傍晚五點,老闆洪璽開匆匆地從河岸對面跑來,最近白天他都在施工新家,接近天黑才能到「小廢墟」工作,拍拍身上的木屑,忙了一個早上,累癱的他扶著欄杆開始聊起自己的咖啡故事。

小廢墟夾在檳榔攤與修車廠中間,位置相當不明顯,曾經是個連郵差都找不著,一個沒有地址的地方。「待在這很有安全感,像是被包覆著,有一種全世界都找不到我的感覺。」

洪璽開的第一間咖啡館「小破爛」開在臺北小巨蛋附近,而小廢墟則在這個不起眼的河堤邊,時間感在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差別;大都會的人走得太快,習慣速成,反而忽略了別人,住在木柵的人相對慵懶,時間在這裡是緩慢的,他喜歡開車來這裡的感覺,穿過擁擠的車陣,安靜而隱密。

大學讀水土保持系,洪璽開畢業後在咖啡館外帶吧檯待了四年,漸漸有了開咖啡館的念頭,但當時父母並不認同,認為他應該先去試試別的行業。在辦公室待了一陣子,想開咖啡館的念頭依舊沒有動搖,2012年,30歲的他開了小破爛,後來為了找烘豆工作室,才有了小廢墟。

 

整面玻璃窗由洪璽開自己組合打造,實現他心目中那面如同歐洲咖啡館般的舊鐵窗。
整面玻璃窗由洪璽開自己組合打造,實現他心目中那面如同歐洲咖啡館般的舊鐵窗。

他還記得,第一眼看到這棟屋子時,是個盛夏,那天陽光很大,極其荒蕪,一根奇怪的木頭撐起帆布,圍起了後面這座牆,撥開帆布走進去,裡頭堆滿了垃圾,他盯著牆面看,斑駁地像極一幅畫,屋子殘破卻美麗的樣子一直留在心裡。一週後,再次來到河堤,便決定租下這裡。

「屋況這麼慘,你真的要租?」質疑的聲音沒有少過,為了省下經費,工程決定自己來,「當時的壓力真的很大,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。」空間是做一步想一步,洪璽開告訴自己:「心難事就難,心不難事就容易了。」他在心裡想像有一面古歐洲咖啡館的牆面,再和朋友學製作鐵架焊接窗戶,許多事情都是第一次,連裝廁所的馬桶都有很多眉角,每晚都得上網查找隔日的施工資料。

 

他喜歡在明亮的空間工作,抬頭想著光該怎麼走,除了以廢木材拼成屋頂,同時留下三條透明浪板,引進光源,左右開了兩牆落地窗,室內通透明亮;與姊姊和朋友們將地板、牆壁、鐵支架擦乾淨,漆上保護漆,閣樓的地板加上強化玻璃。在整理屋子的過程中,他們在閣樓上找到了一隻夜鷺的骨骸,這隻夜鷺在這裡不知道待了多久,對洪璽開來說,牠是屋子的前房客,後來這個骨骸也成了小廢墟的招牌 Logo。

每天開店面對客人,長時間在咖啡館工作讓洪璽開一度疲乏,但現在小廢墟只在週末營業,反而讓他很期待,開店像是一場週末派對,曾是 Staycool 主唱的他認為音樂就是要放大聲,這樣客人才會覺得放鬆,對他來說,生活的快樂大過於營運成本的考量。洪璽開:「你不覺得這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嗎?」

烘了六、七年豆子的洪璽開,兩臺烘豆機就擺在咖啡館裡。早上沖了杯咖啡,帶有淡淡的茉莉花香,夾雜著紅茶、野薑花氣味的耶加雪菲梅索水洗,味道溫柔平和。暖機後,他仔細記錄下每一批豆子的溫度、濕度、時間……還做了一個烘豆紀錄櫃,收藏不同國度風味的紀錄表,帶有水果甜味的薩爾瓦多咖啡,層次豐富的哥斯大黎加蜜處理咖啡,有黑醋粟酸味的肯亞咖啡……如同食譜之於食物,這些數據是控制豆子味道的關鍵。

2017 年 4 月,洪璽開的第一家咖啡館小破爛在採訪隔日宣布熄燈,而小廢墟卻在今年獲得老屋新生銀獎。「如果全世界只剩一種飲料,我會選擇咖啡。所有讓人上癮的東西都不是甜的,是苦的。」咖啡的苦澀與甘甜,洪璽開心裡最是明白。●

小廢墟咖啡

地址 臺北市木柵路三段 242 號

電話(02)2234-0024 營業時間

週六、日 14:00-20:00

FB:Ruins Coffee Roaster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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